會計是什么,是科學還是藝術?科學講究精確,藝術講究審美。但在我看來,科學抑或藝術都不足以匹配會計的魅力。她絕不是冷冰冰的數(shù)字、概念、準則,而是體現(xiàn)世間最本源的真理,同時它又告訴我們行動規(guī)則的人生哲學和處事智慧。
分錄是會計最基本的日常業(yè)務。
它用“借”和“貸”兩個符號,日復一日地記錄著公司各種要素的增減、轉化,從不停歇。它不容質疑地昭示著組織運營最基本的規(guī)則:“有借必有貸,借貸必相等。”簡單地把“借和貸”換作“得和失”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其實我們每天都在重復溫習先賢的教誨:“有得必有失、有失必有得”。所謂“塞翁失馬,焉知非?!?,所以要“勿以物喜、勿以己悲”。
分錄如此簡單、直接,又如此執(zhí)著地提醒著我們,但我們真的做到知借貸、明得失了嗎?得到時多想想失去的,失去時多想想得到的。借貸是平的,得失是等的,把情緒熨平,不正是幸福的密碼嗎?
賬簿之于會計,就像兵器之于士兵。其實生活又何嘗不是如此?我們每天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、處理形形色色的事,每件事、每個人,就像一筆筆分錄,或增或減、或損或益地“沉淀”到自己腦海里面。如果不加組織,他們可能只是經(jīng)歷,也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湮滅,而無法變成財富。
有賬簿思維則不同。我們可以按照健康、工作、家庭,朋友、靈魂等“科目”,系統(tǒng)梳理并把人、事、物組織起來,使瑣碎的信息條理化。用清晰的“賬簿”把自己從雜亂無章的“分錄”中解放出來,借以明確目標、理清方向。
賬簿雖好,但還只是工具。如果說會計是生產(chǎn)者的話,那報表無疑才是其產(chǎn)品。我們知道,這個產(chǎn)品的制造要遵循國家統(tǒng)一標準。我們也知道,由于會計政策的可選擇性、會計估計的主觀判斷和會計與業(yè)務的相互交互,盡管按照同樣標準生產(chǎn),產(chǎn)品卻可能大不一樣。
生活本就豐富多彩。“報表”現(xiàn)身說法,無非是告訴我們,要時刻準備著,展現(xiàn)最恰當?shù)淖约?。對生活,應該是精致浪漫的;對工作,應該是精益求精的。該投入時徹底投入,該放松時徹底放松,干就干得無可挑剔,玩就玩得痛快淋漓。我是多元的,不必囿于任何標簽。就算是適當?shù)乜鋸埢蛘摺白兡槨?,只要沒有偏離本性的“準則”,我就還是我。
財務人員都知道預算,可以把公司的戰(zhàn)略目標落地,并根據(jù)目標配置資源,作為績效考核的依據(jù)。通過目標制定、目標分解、目標跟蹤、目標考核的循環(huán)促使目標的達成。預算也許不完美,但卻是必不可少的管理工具。沒有了預算,公司之船該駛向何方?沒有了目標,又如何達成目標?公司如此,人也是同樣。當你怨天尤人,抱怨時運不濟時,可曾想過自己是否預算過?堅持了嗎?又為預算做了什么?有規(guī)劃才有未來,預算兩個字鮮活而不容質疑地告訴我們,不要寄望于天上掉餡餅,送給自己夢寐以求的地位、財富、成就。沒有清晰明確的目標、步步為營的推進和百折不撓的堅持,你甚至沒有抱怨的資格。
內控做得久了,自然而然會以“行”或者“不行”區(qū)分事物。似乎真的有條紅線,線上是“YES”,線下是“NO”。會計人員不是天生的審判官,但卻養(yǎng)成了特殊的行為習慣—— —以原則底線決定行與不行的習慣。這是個非常珍貴的習慣,在信仰缺失、價值觀崩塌的時代,還有一群被稱為會計的人們始終堅守著自己的初心和使命。
行與不行從來都是涇渭分明的,越來越模糊的是我們的內心。有時我們認為偶爾的撒謊無傷大雅,有時我們認為一次兩次的“越界”有情可原,有時我們因為目睹了太多無底線的行為而動搖甚至變本加厲。想想我們所從事的內控和所依據(jù)的制度吧。它白紙黑字,不會說話卻不可置疑,不發(fā)號施令卻充滿權威,那其實是行與不行的邊界。堅信堅持的力量!
審計是會計的“鄰家大哥”,有時會交鋒,但經(jīng)常也協(xié)同作戰(zhàn),無論是交鋒還是協(xié)同,目的是一樣的。審計用默默地注視告訴我們,無論什么事情,人在做,天在看,永遠不要心存僥幸。
審計用實實在在的威懾和孜孜不倦的工作時刻提醒著我們:控制住自己的欲望,即使天衣無縫,也終難逃過正義的眼睛??刂谱∽约旱男袨?,任何的不當都會留下線索。放棄僥幸的念頭,嚴格要求自己,把誠實變成自覺。